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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1 / 1)

“只有害怕他们说出来不该说的话的。拐卖团伙的其他人都已经被捕,除了和他们有过交易的杀手团,还能有谁,我想不出来。

“杀手团只有三个人,你们相信吗?当年办的案,真的没有遗漏吗?”她轻声问。

这个是她在准备向严泊裕坦白二小姐位置时突然想到的,如果真的有个杀人犯在逍遥法外,就这么暴露二小姐的位置,依旧是不安全的。

自从接了这个案子,杨川只觉得脑子从未有一刻这么清醒过,镇静道:“这个需要时间,我回去查查。”

云遥点点头,“辛苦杨警官了,另外可以审审严家老三,问问他到底知不知情。”

说了这么多,云遥已经疲累了,尤其又解决了生理需求,身体和精神都很放松,杨川走后,便缓缓转动身体,找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觉。

一直没出声的严泊裕忽然说:“推理能力不错。”

病房安静,无人应声,云遥睡着了。

周明坤去找何医生,何医生忘了安排这茬,告诉他可以穿哪种类型的一次性内裤,他出医院找店家买费了点时间,回来时门口站了四个保镖。女保镖守在屋里,严泊裕已经走了。

静悄悄推门进去,周明坤看着女人安睡的侧颜,扭头看一眼女保镖,捏了捏握在手里的袋子,小声说:“你先出去吧。”

昨晚睡得足够多,云遥并没有多困,只是疲惫,身体疲惫疼痛,精神也很疲累,并没有睡得特别熟,迷迷糊糊中感觉腿被抬了起来,抚摸的温热手掌力道熟悉,熟悉的安心,便继续睡了过去。

醒来听见低低的交谈声,也感觉到下面穿了内裤,意识到梦里不是错觉,转头朝门口望去,那儿站着的除了周明坤,还有两个男人,楚彬和他师父。

周明坤看她一眼就避开了视线,倒是楚彬看见她醒了,快步走到床边。

“可算醒了,正和师父说你再不醒我们就先走,明天再过来看你。”

“什么时候回来的?”云遥问过楚彬,也看他师父一眼。

“中午,去所里报个到就过来看你了。”楚彬看她躺在病床上动也不敢动,白着脸,眉宇间藏不住的疲态,哪还有一年前初见时的踌躇满志,神采飞扬,谈起她要做的事,眼睛亮的能发光。长叹一口气。

充满荆棘和挫折的小路,比岁月更摧残人,扎得人遍体鳞伤。

他情绪这么低沉,让云遥不乐意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能捡回一条命,还不满足啊。”

“是很好了。”楚彬说,“好好养伤,我师父说杨队长办案是出了名的快狠准,严梵星的案子交给他办你就放宽心吧。”

“嗯,你们刚回来,也好好休息。”

楚彬师徒走后,病房重新归于静寂,云遥眼睛转一圈,才在窗户边找到“藏”起来的男人。

中午日头正盛,照着他高大的身体,在地面延出长长的深色影子,也不知他站在那到底是怕她看见,还是怕她看不见。

“喂,周明坤。”

男人回头看她一眼,触到她忽然笑眯起来的眼睛,又立刻转回头去。

云遥说:“你站那干什么,晒不晒啊?”

他背影挺直不说话,云遥心里嘀咕还生着气呢,怎么比从前小气那么多。

“喂,我跟你说话呢。”

他这才愿意转过身来,“你说。”

云遥对着他抬了抬脸,对着窗户阳光,眯着眼睛,猫儿一样舒适惬意的神态,“你不用干活吗?”

“这几天没有。”

“哦。”

安静几秒,她问:“我内裤你给穿的?”

很突然的一声,她最擅长卸下他防备后再给予致命一击,周明坤故意躲着她的眼睛下意识望过去,果真见她眯着眼笑,有点坏,但很迷人。

周明坤侧过身,藏住被她一句话弄热的耳朵,镇静地“嗯”一声。

出院

周明坤看着她没动, 还想问一句,我不行吗?又担心她说出什么戳他心脏的答案,动了动喉结, 咽回去了。

男人目不转睛的眼神太浓烈, 这次是云遥先挪开视线,正巧听见门外的争执声,便回头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病房门从外面打开, 大小姐穿着当季新款狐毛长裙, 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 仰首阔步地走进来。

云遥意外地挑了下眉,竟然是楚冰娇。

半年不见,依旧是记忆中娇纵跋扈的大小姐。

门口保镖着急进来道歉,云遥说:“没事儿, 出去吧。”

周明坤便也只是皱了皱眉,看着她们。

楚冰娇对着保镖高贵冷哼一声, 嗓音娇脆:“听见没?出去吧, 再把门带上。”

“今儿什么风啊,竟然把您给吹过来了。”云遥调侃说。

楚冰娇看着她不说话。

自那晚她补办成人宴去“亲生父亲”齐家住着,与严泊裕不常见面之后, 楚冰娇就没再把注意力放她身上, 今早突然听说严家发生变故, 严家老三被严泊裕连夜送进去了, “严瑶”并不是严家的亲外孙女, 还差点在严家老三手上丧命。

严泊裕昨晚来了一趟医院看望她, 今起又一大早过来,楚冰娇担心“严瑶”其实没事儿, 是两人没了那层血脉禁锢,旧情复燃了,着急忙慌地找衣服打扮,来医院看看。

没想到是真受伤了。

“你现在怎么样?”

楚冰娇眼睛在她身上瞄着,又悄悄收回来,明明在意又努力让自己不在意的样子,云遥觉得有意思,“我怎么样你不是都看到了?”

“看起来挺不错的,都这样了,还有帅哥陪着。”楚冰娇嘟囔着偷瞄一眼站在窗边的男人,从进来扫到他,她就认真看这一眼,还正好被他逮住,吓得立刻收回视线,看起来挺不好惹的。

云遥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好好养伤吧。”楚冰娇单手叉腰,架起气势,声音也大起来,“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就是来看看你,虽然你不是严家的外孙女,但我已经是严泊裕的未婚妻了,作为严家未来的一份子,来看看你是应该的。”

“礼物呢?”云遥问。

楚冰娇突然懵了,眨眨眼。

她在提醒自己是严泊裕的未婚妻欸,这女人都没有反应的,而是找自己要不值一提的礼物?

“来看望病人,总不是空手来的吧?”

“一会儿就让人送过来,少不了你这点东西!”撂下这句不解气,楚冰娇又气哼哼叫,“小气鬼,乡巴佬,陪酒女就是……”

“麻烦放尊重一点。”

被一道怒声打断,楚冰娇猛吓一跳,下意识扭头去看,更被男人盯着的不善眼神吓得心脏突突跳,本来就没解气,这下更生气了,“我就说!你能拿我怎么样?!看你这个穷酸样,全身上下都没有我一双袜子值钱。”

云遥意外瞅一眼周明坤,都维护她了,这是在生气,还是不生气了?

周明坤朝门口喊:“保镖。”

几乎是他话落的瞬间,病房门从外面打开,保镖站在门口作出请的架势,楚冰娇气得跺一跺脚,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病房重归寂静,云遥笑眯眯欣赏男人生气的模样,他嘴巴紧抿,半个字没说,对着门口的一双冷眼已经骂了千万句。

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住院部也越来越冷清,几乎每天都有病人出院回家准备过年,云遥不再反反复复发烧,伤口逐渐愈合,也到了出院的时候。

不知道是屋里暖气太热,还是伤口长肉,总是痒痒的,白天醒着的时候云遥还能强忍住不挠,睡着之后没了自主意识,哪儿痒挠哪儿,每当这时,总感觉自己被人绑架了,胳膊被禁锢,怎么挣都挣不开,梦中用力,突然醒来,发现是被床边男人按住了。

“醒了?”他冷眸觑她一眼,面无表情掏出指甲剪,掰过她的掌心向上,捏住指尖,“剪指甲,别动。”

口气算不上好,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云遥已经习惯了,几近想不起来他曾经乖巧的模样,“痒。”

“一会儿给你摸。”

这对话有些奇怪,云遥忽然笑起来,尤其是他冷着一张俊脸,毫无感情地说出来,像是她要强迫他做什么十八禁似的。

何医生教过,伤口痒的话,可以从包扎的纱布上轻轻抚摸过去,酥酥麻麻,有轻微止痒的效果。

小腹的伤口依旧很痒,但云遥说的不是伤口,动了动被捏着的指尖,引来一声低语,“别动”,她故意笑说:“我是说手痒,你现已经摸着了,一会儿还要摸啊?”

她故意使坏逗他的时候,声音会放的轻轻的,像羽毛尖在身上最敏感处轻扫慢挠,周明坤不怕痒,少时小伙伴拿草叶子挠他脚底板,一点感觉没有,现在觉得,许是这种痒痒的,让他迫切想伸手抓住的感觉了。

她逗他的时候很多,闲来无事便喜欢说两句撩拨他,周明坤对她产生不了抗体,每次都不争气地耳朵红起来,他低着头,专注给她剪指甲,捏着她指头的手松了点力道,声音是这些天一惯的冷漠:“哦。”

云遥问:“明天是不是就能出院了?”

“嗯。”

“我没有地方住。”

“你之前住哪?”

“我之前住齐家,就被我骗是亲生父亲的家,现在身份败露,肯定不能回去了。”

“听不懂。”

“听不懂?”

她说的不清晰吗?

周明坤给她指甲剪得秃秃的,再拿锉刀打磨,想挠伤口也挠不了,修好再欣赏片刻,应的漫不经心,“你什么前情都没跟我说,我怎么会懂。”

原来是在这等她呢。

云遥笑眯眯看着他:“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说得这么拐弯抹角,不然以为你多介意呢。”

“……”

周明坤抬眼看她,“……我能问?”

“当然,随便问。”

她双目含笑,说得很大方,周明坤静静看着她,或许是一开始就底气不足,他专注的眼神她现在很难坚持,偶尔眨一下眼,遮掩她心底真实的想法、她强撑的体面和大方。

这几秒,病房都安静了。

“那不问了。”周明坤又垂眼,吹一吹她手上磨出来的指甲碎屑。

云遥暗松一口气。

她是没想到他会介意自己从没和他讲过宁可冒名严家外孙女也要去严家这件事的。

他从没提过,她便也忽略了他会好奇自己想要去做什么。

可真要她讲的话,她也是不愿意讲的。

讲什么,讲她怎么进去的?那就要提和严泊裕的一段苟且。虽然他也知道,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她是不想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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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依思